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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心(第二十九章)

写在前面的话:

下一章结局,想了很久,还是决定设置HE、BE两种结局,大家可以选择性食用,谭卿真的是我到目前为止,最中意的CP,适配度超高,之后可能不会有长篇了,有思路可能会再更新些短篇,争取周末更新大结局,两个大结局会一起发

大家周五愉快,看文愉快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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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玹霖赶到时徐远已经闻声逃走了,只剩下倒在屋内的顾月霜,她已经昏了过去,身旁还散落着几枚针头。同样寻找顾月霜的还有苏泓琛,见此情景,他几乎是失去理智般抓住徐光耀的衣领,吼着说道,“为什么,你们徐家为什么要这么对她?”

 

医生赶来,将顾月霜抬上担架送往医院,在医院门口等待时,谭母也问询赶来,她察觉出事情不对,逼问谭玹霖手下的亲兵才问出事情的经过,这才得知原来谭玹宇也受了伤,啪的一声,谭母的巴掌落在了谭玹霖脸上,“你们做什么事我不管,为何能牵连到霜儿。”

 

“母亲,对不起。”谭玹霖此时此刻也只剩下了自责,顾月霜经历的种种,皆是因他而起。

 

急救室的门被打开,医生走了出来,一脸惋惜的说道,“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,但是...”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谭玹霖觉得不妙,“病人的体内被注射了大量的吗啡,已经有成瘾性了。”谭玹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毒品成瘾,若是戒不掉,顾月霜的后半辈子就毁了。

 

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,徐光耀没有想到,自己引以为榜样的父亲竟然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,连顾月霜都不肯放过。

 

顾月霜被推出了急诊室,还在昏迷中未醒来,谭玹霖想去医生办公室详细问问情况,却在医院走廊里见到了沐府的管家正在焦急的与徐光耀说些什么,他担心出了什么事,便走近了些,只断断续续的听到老管家说,“小姐说了,若是她没回来,便让我来寻你。”

 

“婉卿怎么了?”谭玹霖听到这话,不由得紧张起来,顾月霜刚刚出了这样的事,若是婉卿也,他不敢再想。

 

“谭司令。”沐家管家见到谭玹霖,抹着眼泪说道,“小姐今日从商会回来,连人带车都不见了踪影。”

 

“报警了吗?”管家听到谭玹霖的问话怔了怔,转头看向徐光耀,踌躇着开口,“小姐交代过我,如果出了什么事,就让我来找徐少帅。”

 

“是你父亲。”谭玹霖知道,此事肯定与徐伯钧脱不开关系,他转过头,冷声对徐光耀说道,“霜儿出了事,我与你们徐家的账又多了一笔,徐光耀,若是婉卿有什么事,我谭玹霖拼上这条命,一定会杀了他。”

 

“婉卿也是我的命。”徐光耀缓声说道,“我不会让她有事的。”说罢便转身朝医院外走去,谭玹霖仍不放心,让谭四召集人手去寻沐婉卿的下落,就算是翻遍整个上海也在所不惜。

 

劫走沐婉卿的人是山下淳一,此次事件,是山下与徐伯钧共同策划的,为了彻底除掉谭玹霖,哪知生了变数,谭玹霖全身而退,山下淳一认定沐婉卿一定与谭玹霖合谋使了什么手段,便将人绑回了日本商会,而同样藏身在此的还有徐远。

 

徐光耀从父亲手下的人口中得知徐远如今藏在了日本商会之中,便忙赶了过去,“婉卿呢?”徐光耀开门见山,他见徐远目光闪烁,只嘴硬的说道,“沐小姐在何处,我怎么知道。”

 

下一秒,黑压压的枪口便抵上了他的太阳穴,“你若是不说,别怪我不留情面了。”

 

“徐少帅,你怕是有什么误会吧。”山下淳一怕徐光耀真的发了狠,赶忙说道,试图平复他的情绪。

 

“那就是山下先生想说了?”徐光耀调转枪口,对上了山下淳一,于此同时,他身边的亲兵也齐刷刷的端起枪对准了徐光耀,“我只要婉卿,若是交不出人,今日我们谁都别走出这间商会。”

 

山下淳一不相信徐光耀真的会开枪,他仍嘴硬的说道,“我们真的不知道沐小姐的下落。”徐光耀下一秒便开枪打中了他的手臂,周围的日本兵面面相觑,没有人敢开枪还击,“我再说一遍,我只要婉卿的下落。”

 

山下淳一这才后怕起来,他未想到徐光耀对沐婉卿的感情如此深厚,如果不交出人,怕是他真的会下杀手,徐光耀是徐伯钧的独子,若是伤了他,怕是日本人与徐伯钧就要撕破脸了,“把沐小姐带过来。”

 

山下淳一吩咐手下的人去将沐婉卿带来,后者被蒙了眼睛,双手被反绑在身后,嘴角还有淤青,显然是挨了打,徐光耀扯开沐婉卿眼睛上的布条,将她护在了身后,“山下先生,今日这一枪,就当是你绑架沐小姐的代价,如果还有下一次,我不敢保证我的枪会打到哪里。”

 

“少帅,你这是在坏督军的事。”徐远忍不住说道,他不理解作为徐伯钧的儿子,为什么徐光耀永远在大事上不与他一条心。

 

“你告诉他,别再让我失望了。”徐光耀语气哽咽,只拉着沐婉卿往外走去。

 

 

直到出了日本商会,上了车,徐光耀才放下心来,他转头去检查沐婉卿身上的伤,“还好吗?”

 

“我没事。”沐婉卿不愿徐光耀担心,安慰他道。

 

“对不起婉卿,对不起。”徐光耀低着头,不住的道歉。

 

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沐婉卿握了握徐光耀的手,柔声说道,“谭司令那边还顺利吗?”

 

徐光耀摇了摇头,“顾小姐出事了。”沐婉卿这才从徐光耀的口中得知发生的种种,一瞬间也是哑然,她从廖希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,便告知了徐光耀拜托他暗中协助谭玹霖,可是千算万算,没想到顾月霜出了事。

 

徐光耀执意要带沐婉卿到医院检查过后才放心,沐婉卿也担心谭玹霖,便跟随徐光耀一同来了医院,顾月霜已被转入了普通病房,人已转醒可仍十分虚弱。

 

谭玹霖带人找沐婉卿未果,没想到她竟跟着徐光耀回到了医院,见到她的那一刻,谭玹霖几乎是下意识的走上前去将她揽入怀中,“幸好你没事。”他仔仔细细的将面前的人检查了一遍,见人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。

 

沐婉卿不想理会他,二人之前的争执还历历在目,她刚想转身离开,却被谭玹霖拉住了,“谭司令,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,请不要这样。”

 

“对不起,婉卿,对不起。”除了道歉,谭玹霖不知该解释什么。

 

“你是个混蛋。”沐婉卿开口,却先红了眼眶,这些日子的种种,让她心身疲惫,她知谭玹霖是为了保护她,可这样的保护,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。

 

“霜儿出了事,你不知道我有多怕,婉卿,你就待在我身边好吗?”谭玹霖重新将她拥入怀里,“若是你再发生什么事,我真的会发疯。”

 

谭玹霖如此自责的样子看的沐婉卿难受,不由得也软了语气,“顾小姐还好吗?”


“人已经醒了,可医生说吗啡已经有了成瘾性,等她身体再好些,才能开始戒毒。”徐光耀知道此刻二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,便到了医院外抽烟,给两人腾出了空间。

 

“会没事的。”

 

“仓库的事,是你帮我的,对吗?”谭玹霖这才想起问沐婉卿在仓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,听到沐婉卿说是她调换了门牌,用时间差换走了军火,后怕不已,“你知不知道,如果被发现了,你会死的。”

 

“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。”沐婉卿将一颗真心都付给了他,她如何能视而不见对方身处险境。

 

“是我不好。”谭玹霖叹了一口气,“我原以为将一切都计划好了,没想到害了霜儿,还差点让你受了伤。”

 

沐婉卿刚想再安慰他几句,见谭母由病房朝二人走了过来,她下意识的放开了谭玹霖,尴尬的打了声招呼,谭母并不看她,只对谭玹霖说道,“玹霖,霜儿醒了,进去看看吧。”

 

“快去吧。”沐婉卿柔声说道,“我就先回去了,父亲在家一定急坏了。”谭玹霖点点头,和沐婉卿道别后便快步朝病房走去。

 

沐婉卿走出医院时徐光耀刚刚抽完第二支烟,他见沐婉卿独自一人出来,便迎了上去,“谭司令呢?”

 

“顾小姐醒了,他去看看。”沐婉卿心下怅然,顾月霜的情况十分严重,那她与谭玹霖又该何去何从,徐光耀似是也想到了这点,只安慰她道,“谭司令待顾小姐就如亲妹妹一般,自然是上心些的。”

 

“我知道。”沐婉卿挤出一个笑容,“折腾了一天,我有些饿了。”


“走吧,我们去吃些东西,再将你送回去。”徐光耀也笑着应道,纷繁和漫长的一天,终于结束了。

 

 

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,沐婉卿不常能见到谭玹霖,抛去司令部的公务外,他的多数时间都留在医院照顾顾月霜,顾月霜的情况不算乐观,戒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每每药瘾发作简直是生不如死。沐婉卿偶尔也自私的想过,若是顾月霜这辈子都如此,那她与谭玹霖还能有以后吗?可仍得不出答案,一切仿佛都走到了死胡同中。

 

直到谭母登门拜访,沐婉卿猜到了她的来意,果然,谭母不再拐弯抹角,直奔主题,希望沐婉卿能离开谭玹霖,“孩子,我知道你与玹霖是真心的,可是霜儿如今这个样子,她需要玹霖。”

 

“伯母,我不能放手。”沐婉卿摇摇头,内心却已有些动摇了。

 

“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。”谭母语气哽咽,“你是个好孩子,若不是霜儿出了事,我不会再反对你和玹霖的事,可是一切都是命。”

 

沐婉卿只是默然。

 

“霜儿会成为你和玹霖的心结,永远留在那里,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。”谭母的话击中了沐婉卿内心中最担忧的事情,她可以自欺欺人,可以否认,可现实就是,若是顾月霜无法完全痊愈,她与谭玹霖之间就永远有一根刺,若是有一天顾月霜开口让谭玹霖留下,他又会怎么选呢?

 

“我会考虑的。”沐婉卿的动摇已被谭母看在了眼中,她不再说什么,只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,沐婉卿一个人在书房坐到了夜里,她似乎想了很多,又似乎什么都没想。

 

原本倾斜的天平又被另一件事彻底打破,沐远航写信回来,说香港那边已经安顿妥当,希望沐致远能带着沐婉卿到香港生活。

 

“父亲真的打算离开香港吗?”书房里,父女俩久违的谈心,沐致远自崔连凤一事之后心境大变,他点点头,“上海在未来几年里一定会有战争,军阀割据,列强环绕,也许是时候离开了。”

 

沐致远见沐婉卿迟疑,知她是不想与谭玹霖分开,柔声说道,“爸爸你知道你在想什么,我不会逼你的,一切都由你自己选择。”

 

沐婉卿在隔日提着补品来医院看望顾月霜,她与谭玹霖已经多日未见,每次通话也都是匆匆挂断,隔着病房的玻璃,她看到顾月霜药瘾发作的样子,谭玹霖在一旁不住的安抚,她突然便释怀了,心里最后一点挣扎的欲望也消失殆尽,她没有进去,只是独自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谭玹霖。

 

病房内的顾月霜终于安静了下来,谭玹霖从病房走出,满是疲惫,在看到沐婉卿时有些讶异的说道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,怎么也不说一声?”

 

“顾小姐还好吗?”沐婉卿将手中的补品递给他,顿了顿,又说道,“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
 

谭玹霖见她神色凝重,走进病房交代了几句,便与沐婉卿一同走出了医院,“想去哪里?”

 

“好久没去佘山了。”沐婉卿笑笑,想起了两人曾经在佘山定情的那一夜,如今想来,不免唏嘘。

 

“好。”谭玹霖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了沐婉卿,不免有些歉疚,只当她是来了心性,便应了下来,谭四开着车载着两人来到了佘山,夜晚的上海,仍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色,让人沉醉。

 

“上海还真的是,不会变啊。”沐婉卿有些感慨,她看了看身边的人,下定了决心,“玹霖,我哥哥来信了,希望我和父亲能到香港去生活。”

 

谭玹霖足足愣了几秒才理解了沐婉卿话里的意思,“你是怎么打算的?”

 

“我决定和父亲一起走。”这话无异于宣判了他们的死刑,谭玹霖声音不自觉的颤抖,“那我呢?”

 

“玹霖,你在上海有你的家人、有你的兄弟、有谭家军、还有顾小姐。”沐婉卿叹了一口气,“我们注定是不一样的人。”

 

“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霜儿身上,你不高兴了,是我不好,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。”谭玹霖忙解释道,沐婉卿只摇摇头,“好啊,那我给你一个选择,和我一起去香港,放弃在上海的一切。”

 

沐婉卿知道谭玹霖做不到,当然,他做不到,上海有着太多他牵挂的人,他要付的责任,他不可能离开。

 

“看吧。”沐婉卿自嘲的笑笑,“你做不到,爱情从来不是你生命中的全部,当然,对我也一样,我只有父亲和哥哥了,我想和他们在一起。”

 

话已至此,谭玹霖知道沐婉卿已下定了决心,他不知该如何挽留她,因为他无法反驳,既然他无法抛弃家人,又如何能要求沐婉卿抛弃家人,陪他留在上海,“你已经决定了吗?”

 

“是的。”沐婉卿眼中含泪,“和你在一起,像是做了一场美梦,我第一次知道了如何爱一个人,如何付出,如何坚持,所以即使结果不如我们曾经预想的那样,我也不后悔。”

 

“我们再一起想一想好吗?”谭玹霖仍不愿意放弃,“婉卿,别离开我。”

 

车灯由远及近,是沐家的车来了,沐婉卿在出门前交代沐方派人来接她,她知道,告别的时候到了,“玹霖,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,保重。”转过头的那一瞬间,眼泪滑落,上次在佘山,他们约定了以后,而这一次,他们没有以后了。

回到沐公馆时夜已经深了,沐致远还在客厅里等她,沐婉卿的脸上还挂着泪痕,沐致远心下明了她是与谁见了面,只叹了口气说道,“你真的不后悔吗?”

 

沐婉卿怔了怔,还是点点头,“我已经决定了,爸爸,我先上楼休息了。”与父亲道了晚安,她顺着楼梯回到自己房间,注定难熬的一个夜晚,哪里还有睡意,沐婉卿拉开窗帘,想看看窗外,却意外看到沐公馆门口亮着的车灯,她认出了那是谭玹霖,两人不过相隔数十米,却如同隔着千山万水。

 

往后的几日,沐婉卿时常能在透过窗户看到司令部的车停在沐家大宅门前,即使等她灭了灯也还不肯离去,可谭玹霖没有再找过她,似乎真的认同了她的选择。沐婉卿不是没有犹豫过,可理智终究战胜了感情,她知道她和谭玹霖,已经没有以后了。

 

 

沐家离开上海的那一日下起了蒙蒙小雨,似乎连天气都在暗示着这场离别,送别的人挤满了火车站,沐家盘踞上海商界之首多年,此次离开上海,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连徐光耀也特地从越城赶回与沐婉卿告别,“他还是没来吗?”徐光耀见沐婉卿魂不守舍,知道她在等谁。

 

“他不会来了。”沐婉卿苦笑道,“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
 

列车缓缓启动,徐光耀在站台与沐婉卿挥手告别,“山水有相逢,婉卿,保重。”

 

车站外,谭玹霖正在坐在车里,火车鸣笛声传来,他垂眸落下泪来,谭四知他难过,只静静的陪着,并未开口,不知道过了多久,车后座的人缓声说道,“走吧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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