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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心（第二十七章）

写在前面的话：我司令花式“作”，后续等待追妻火葬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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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婉卿觉得谭玹霖有些奇怪，她已经三四日未曾联系上他了，每每打电话到司令部，都是谭四接的，不是说司令在开会，就是出去会客了，起初她还以为对方是因为最近两人不常见面而生了气，所以这日推掉了手中的事，赶在下班前来了司令部，想与他一同吃个晚饭。

 

车子刚驶进司令部的院子，她便看到了苏泓琛怒气冲冲的从大门走出，见来人是沐婉卿，没好气的嚷嚷道，“你来的正好，不去管管你家的谭大司令吗？”

 

沐婉卿有些疑惑，她顾不得理会，进了门往谭玹霖办公室走去，迎面撞上谭四，他手里正端着一盆水，见到沐婉卿神色有些慌乱，“沐小姐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

“玹霖在办公室吗？”

 

“司令他喝醉了。”谭四闪烁其词，“顾小姐也在里面。”

 

沐婉卿推开门，瞬间冷了脸色，屋内的两人姿势暧昧，谭玹霖躺在床上，双手环抱着坐在床边的顾月霜，听到响动，顾月霜先反应过来，她起身迎上沐婉卿，解释道，“他喝醉了。”

 

谭玹霖也从床上坐起身，形态举止显然还未醒酒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冰冷的语气让沐婉卿有些恍惚。

 

“只是想来看看你。”沐婉卿将手中的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，对顾月霜说道，“麻烦你了顾小姐，我来照顾他就行。”

 

这明显是下了逐客令，顾月霜点点头准备离开，却被谭玹霖一把拉住，“别走。”

 

“你别这样。”顾月霜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她今日来司令部给谭玹霖送谭母煲好的汤，便看到他一个人独自喝闷酒，无论她如何问，什么也不肯说。

 

“谭四，将沐小姐送回去。”

 

“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 

“我现在不想看到你，不行吗？”两人的态度剑拔弩张，谭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，他轻声说道，“司令他喝醉了，沐小姐，要不您先回去？”

 

沐婉卿瞬间觉得所有的争论都没有了意义，“你喝醉了，等你醒了酒，我们再好好谈谈吧。”沐婉卿目光转至顾月霜，微微点头，缓声说道，“顾小姐，有劳了。”

 

 

“你到底为什么这样？”顾月霜看着沐婉卿离开，对重新躺回床上的谭玹霖说道，“沐小姐一定伤心了。”

 

“我想一个人静静，你先回去吧。”谭玹霖疲惫的闭上眼睛，不愿再多做解释。

 

沐婉卿是在第二日一早来到司令部的，谭玹霖突然的情绪转变让她觉得不对劲，想着两人能好好聊一聊，疏解心结。刚进门便看到了徐光耀，自上次取消婚约后，两人鲜少见面，不免觉得有些尴尬，“光耀哥。”

 

“你和谭司令还好吗？”徐光耀一早便从同僚口中的得知了昨晚的事，不免关切。

 

“没事的。”沐婉卿显然不想将她与谭玹霖的矛盾向外人说，也不想让徐光耀为她担心，“我先去看看他。”还未走出几步，便被身后的人叫住了，“婉卿。”

 

沐婉卿疑惑的回头，徐光耀上前几步，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无论发生什么，我永远会在你身后。”

 

沐婉卿还未开口回答，身后便传来了几声轻咳，谭玹霖从办公室走出，显然是听到了两人刚刚的对话，“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。”

 

“谭司令说笑了。”徐光耀对上谭玹霖的目光，“我只是想说，无论是谁欺负了婉卿，我都不会善罢甘休。”说罢又朝沐婉卿点点头示意，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
 

 

“沐小姐魅力真大，天之骄子的徐少帅，对你这么痴情。”两人回到办公室，刚进门，谭玹霖便忍不住揶揄。

 

“谭司令也不差。”沐婉卿想起昨晚的事，反驳道，“顾小姐对你不也是一片深情吗？”

 

谭玹霖闻言不再说话，他走回办公桌旁自顾自的批起了文件，“你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？”沐婉卿上前了几步，想与他好好聊聊。

 

“我需要解释什么吗？”谭玹霖放下笔，语气冰冷。

 

“玹霖，你到底是怎么了？”沐婉卿试图去拉他的手，却被对方如洪水猛兽一般躲开了，“你别碰我。”

 

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，告诉我，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。”沐婉卿仍柔声说道。

 

“沐婉卿，”谭玹霖站起身来，直直对上她的目光，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吗？”

 

“谭、徐、裴三家成鼎立之势，而沐家便是打破平衡的那枚棋，徐、裴两家本就亲近，若是你与徐光耀的婚事成了，徐家便有了沐家这个钱袋子，那我谭家还有说话的权力吗？”

 

“你想说你是为了拆散我和徐光耀？”

 

“如今我的目的达成了，沐家驳了与徐家的婚约，就算徐光耀再喜欢你，徐伯钧也不会接受你了。”

 

“你是想说，过去的种种都是谎言，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吗？”谭玹霖犹豫了片刻，还是点了点头，沐婉卿突然笑了，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？就算你一开始接近我是为了毁掉我与徐光耀的婚约，可是后来，我不相信那些都是你装出来的。”

 

“看来我的演技真的很好。”谭玹霖轻抚上沐婉卿的脸颊，“迷住了你，让沐小姐如此为我死心塌地。”

 

“就算你是装的，那为何如今又不装了呢？”沐婉卿显然不相信他的话，只反问道。

 

“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如此极力反对我们的婚事吗？”谭玹霖叹了一口气，见沐婉卿茫然，顿了顿，又说道，“多年前，我与父兄曾遭遇过一场伏击，你还记得我胸口的那枚弹痕吗，就是在那场伏击中，我差点丢了命，我的父亲也被打成了重伤，自此常年卧病在床。”

 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沐婉卿恍然想起那次听到的谭玹霖与母亲林蕙云的对话，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 

“你知道那场伏击的幕后凶手吗？”谭玹霖神色复杂，脑海中似乎又回荡起那日的枪声，“是徐伯钧和你的父亲。”

 

“不可能。”沐婉卿下意识的否认。

 

“你大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父亲。”谭玹霖转过身，不再看她，“你就当做是做了一场噩梦，沐小姐，我们结束了。”

 

 

 

沐婉卿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司令部走出的，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司令部门口等待依旧的车子里，“小姐，我们回沐公馆吗？”司机的问话让她回过神来，怔了怔，说道，“不，去法源寺。”

 

法源寺内的沐致远已吃斋念佛多日，他在商场峥嵘半生，也只是到了如今，才觉得内心稍稍平静，沐婉卿突然到访虽让他惊讶，但看自家女儿面色沉重，他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，“是真的吗？”沐婉卿听出了自己声音中的颤抖。

 

“什么？”

 

“当年玹霖和他父兄遭遇的那场伏击，您真的也参与其中了吗？”

 

沐致远望着沐婉卿，叹了一口气，点点头，“婉卿，那时的沐家根基不稳，只能靠依附徐家保全自己，再者说，军阀之间的混战、厮杀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，我没得选。”

 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沐婉卿听到了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答案，原来谭玹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。

 

“你们刚刚在一起时，谭司令来找过我，他说不会因为当年的事而改变对你的感情，也希望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。”沐致远的话让沐婉卿觉得有些不对，若是谭玹霖真的是因为当年的事故意接近自己，报复自己，那么在她与徐光耀的婚事刚刚取消的时候，便应该对她坦诚一切，毕竟完成了目的，他也没有必要陪自己演这么久的戏。一定是发生了什么，才让谭玹霖有了不得不推开她的理由。

 

 

果然，那日之后，谭玹霖与沐婉卿决裂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上海滩，谭玹霖甚至将驻守的民团撤离了沐家商会，不给沐婉卿留下一点情面，如此同时，谭玹霖与顾月霜的绯闻频频登上各大报纸，公寓私会、携美人共同赴宴等等八卦络绎不绝，沐婉卿伤心不已，却仍只能选择对这些新闻视而不见。

 

可同在司令部上班的徐光耀，却坐不住了，他怒气冲冲的闯进谭玹霖的办公室，将手中的报纸甩在他的面前，“我把婉卿交给你，你就是这么对她的？”

 

“我和沐婉卿的事，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谭玹霖满不在乎的挑衅态度彻底激怒了徐光耀，他鲜少有如此愤怒的时候，抓起谭玹霖的衣领，挥手一拳将他打到在地，“我退出，不是因为我没有决心和信心与你争，而是婉卿她说她喜欢你，可是无论是谁，都不能伤害她。”

 

“若论伤害，我还比不上你们徐家吧。”谭玹霖整整衣领，故意挑衅徐光耀，“不论我和沐婉卿之间发生了什么，她都不会跟你走。”

 

“混蛋。”徐光耀想要再次挥拳，被听到争吵后进门的谭四拦住了，“徐少帅，这是在司令部，你就算不给司令面子，也要为婉卿小姐想想吧。”

 

已经有多事的人在门外探听几人之间的八卦，徐光耀见状，才罢了手，“谭司令，你就那么有自信婉卿不会和我走吗？若是你再伤她，我绝不会放任不管。”说罢，转身离开了谭玹霖的办公室。

 

 

“司令，这么做真的值得吗？”谭四拿来医药箱给谭玹霖上药，叹了口气说道。

 

“事情准备的如何了？”

 

“已经与约瑟夫先生约好见面的时间了。”谭四见他执意如此，也不好再阻拦，“另外，医院说少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，只是人还没醒，多日联系不上，我怕老夫人会起疑。”

 

“母亲那边，还是先瞒着，等大哥转醒了再说。”谭玹霖暗暗下定决心，无论如何，大哥要做的事，他都会替他完成。